双人游戏 不问胜负
电视上一档少儿节目,主持人问:“你长大想做什么呢?”小朋友天真懵懂地回答:“科学家。”
好熟悉的样子。好像小时候在作文或别人的演讲,还有婴幼儿的广告中我们都拥有这同一个梦想。
毫无疑问,这个梦想足够伟大,但于我却也足够抽象。梦想之下的情景是,只会在自然课上只想睡觉,实验课上只想玩耍,也不明白叫法布尔的那个外国人怎么对昆虫那么着迷,毫无科学探索精神就是了。
现在想来,那时的自己,真是太无趣。而科学这么一件有趣的事,长大了才慢慢觉得。
还记得网上有一段时间掀起一股科学热吗?
2008年,一位名叫姬十三的神经生物学博士和几位志同道合的科普作家一道,创立了一个叫作“科学松鼠会”的科学传播公益团体。他们说要做一只科学的松鼠,让科学像电影和音乐一样,流行起来。
后来,又出了个果壳网,跟松鼠会有些类似,好些人不明白两者区别。作为松鼠会会员的一位理论物理博士,兼果壳达人作了个神解释:
松鼠会的slogan是:让我们剥开科学的坚果。
果仁免费给大家品尝之后,还剩下一地果壳。
姬十三觉得太浪费了,就专门开了一家公司,
榨取果壳里的剩余价值,于是就有了果壳网。
好像一瞬间,发现了科学的另一面。再加上美剧《生活大爆炸》的热播,四个宅男科学家与一个美女邻居的搞笑日常,终于,科学家的严肃死板印象下,露出一张有趣可爱的脸。
《当彩色的声音尝起来是甜的》这本书就由科学松鼠会创作。松鼠会成员90余人,几乎全部是拿了个理工科学位又跑来做写字的事,他们不光能把文字写得好看,业余爱好也丰富得不像常人以为的“理工男”、“女博士”。梁文道称赞说“他们的科普小品简直有点像是带甜的凉茶”。如此清凉。
今天的文章《一种双人游戏》则是以恋爱之名,让你感受到科学的一点妙处。
“你与她,一定玩过挠痒吧。戏谑,追跑,把她呵得直讨饶,到后来,轻轻一碰,她就大叫起来,让你很得意。后来,她反击了。后来,就抱在一起。”
姬十三把挠痒写得只应恋人专属般,甜蜜四溢,简直要让人羞红了脸无法直视,好一种游戏,哪有胜负,尽是皆大欢喜,单身汪们无条件认输。科学也是有一颗闷骚腹黑的心啊。
单身的人最悲情的举动是什么?是双手环绕,自己抱自己吗?是展开纸,写一封信给自己吗?还是握起拳头,像青涩少年般在虎口练习接吻?
这些都令人忧伤吧,无药可救的忧伤。
可是,你也许未想到,最揪心的动作,其实是挠痒。
你与她,一定玩过挠痒吧。戏谑,追跑,把她呵得直讨饶,到后来,轻轻一碰,她就大叫起来,让你很得意。后来,她反击了。后来,就抱在一起。
很奇妙,你看你看,她笑成台风天的风铃,好像一路的欢乐没法停歇,脸上却满是痛苦的样子,龇牙咧嘴像奇异的宠物。你不解这感受,非要亲身尝试,就好像当初在爱里头,分不清是痛还是欢愉。
痒是个有趣的现象,掌握了这门技巧,瞬间就可以把人制服,让人欢乐。就连小猫,你轻轻触碰它,也会欢快得不行。她也曾是你的小猫,你们轻易就给了对方欢乐。
可是后来你发现了,挠痒需要两个人啊,“被挠的人”和“挠痒的人”。你可以左手和右手下棋,练习左右互博,可是这个游戏,在离开她之后,你就再也玩不了。左手挠右手?对不起,毫无感觉,你永远无法把自己挠痒。试着在手心吹口气,飞快地掠进自己的腋下,没动静。有什么不对呢?这时你想起她,她吹的是仙气吧,轻轻一触,意动神迷。
为什么挠自己的感觉完全不同呢?就好像这是一份恋人牌欢乐,如果独自打开,效果就两样。你觉得这样的设定真令人陶醉。
可是,真相有点无趣。是因为身体能准确预测到自己的行为,它觉得,既然是自己的动作,就不用费尽心思作出大反应了吧,于是就降低大脑感受到的效果,它偷懒,独自一个人就不用搞得那么惊心动魄。
为什么人类要进化出这样一种能力?为恋人专用吗?倒不是。
因为皮肤总是在不断接受各种触觉刺激,所以,尽量过滤无关紧要的刺激,就变得尤为重要。来自自己的碰触通常没有危险,可是,如果是蜜蜂或蜘蛛爬过大腿引起的轻痒感却可能预警着一场袭击,身体做这样的处理,用来保证我们尽可能注意到外界的潜在危险。
然而现在,挠你痒的通常是很亲密的人,这恐怕不是进化能预料到的。嗯,是个美妙的意外,游戏开始了。
你想到,如果心意相通,会不会被挠痒时就越来越不觉得痒呢?最初是单独的两个人,后来慢慢变成好像一个人(应该会这样吧)。单身的人想到这样的有趣游戏,却没办法独自练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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